新华社北京5月26日专电(记者、小)重庆两江竞技足球俱乐部近日宣布退出中超联赛，并停止运营，原因是“负债累累，无力维持运营”。连续三个赛季中超俱乐部的退出，对中国足球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
5月24日，在重庆两江竞技足球俱乐部门前，球迷用各种方式送别球队。新华社记者唐宇摄
俱乐部退出后留下的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解决拖欠的工资。重庆俱乐部表示，将继续通过后期的诉讼追偿、讨债、资产出售、团体贷款等方式筹集资金，逐步最大可能还清欠薪。但即使追回部分资金，恐怕也是杯水车薪。
俱乐部解散，意味着中国足协仲裁委员会将可能停止受理球员欠薪案件。重庆俱乐部现在情况特殊。按照中国足协的准入流程，虽然俱乐部宣布解散，但在中国足协作出任何正式处理或纪律处罚之前，理论上，俱乐部仍然具有中超联赛参赛资格，也是中超联赛的有效注册主体。这方面，如果有本俱乐部球员申请行业仲裁，理论上应该是可以受理的。但从以往的实践来看，即使中国足协仲裁委员会已经受理了相关案件，但由于俱乐部的资产得不到更好的结果，基本上不可能解决行业内部的欠薪问题。一旦中国足协对重庆俱乐部做出正式处理或纪律处罚，俱乐部将正式失去中超资格，球员无法申请行业仲裁。
如果俱乐部破产清算后未能清偿全部欠薪，只能通过劳动仲裁机构或人民法院解决。但是，目前对球员欠款的司法救济还没有统一的认识，一些劳动仲裁机构和法院仍然不予受理。
这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死胡同”能“活”下去吗？
应统一认识，拓宽司法救济途径。
055-79000规定：“除本章程和国际足联另有规定外，协会及协会管辖范围内的足球组织和足球从业人员不得将纠纷诉诸法庭。有关争议应提交本理事会或国际足联相关机构解决。”
《体育法》规定：“在竞技体育活动中发生纠纷的，由体育仲裁机构负责调解和仲裁。”该规定中的“体育仲裁机构”被一些劳动仲裁机构和法院认为相当于行业协会管辖的仲裁委员会。
5月24日，球迷在重庆两江竞技足球俱乐部前合影，送别球队。新华社记者唐宇摄
基于上述规定，部分劳动仲裁机构和法院不受理球员欠薪案件，认为涉及足球行业的纠纷应由中国足协管辖。一个典型的案例是，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今年4月驳回了某玩家的再审请求。理由是：根据《体育法》规定，双方签订的合同和纠纷发生在竞技体育活动中，应当由体育仲裁机构负责调解和仲裁，不属于人民法院管辖。因为足球属于一个特殊的行业，职业球员和俱乐部属于一种特殊的劳动关系。根据特殊优于一般的原则，原审一、二审法院认定本案双方当事人以争议解决方式排除人民法院管辖并无不当。故驳回再审申请人的申请。
北京卫恒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周明律师表示，足协章程中“纠纷不得诉诸法庭”的表述是国际足联的要求，凸显了后者的“自治”属性。一般来说，文章
他说，2016年人社部、教育部、国家体育总局、中华全国总工会颁布的《中国足球协会章程》指出：“俱乐部应当依法与球员等劳动者签订劳动合同”。这说明球员的工作合同也是劳动合同。对欠薪有争议的，劳动仲裁机构或者法院应当受理。
周明表示，《体育法》中的“体育仲裁机构”尚未设立，也不是行业协会管辖的仲裁委员会。如果是针对外国，其对应方应该属于具有司法职能的法定机构，比如体育仲裁院。
他还就拓宽司法救济途径提出了几点建议：一是尽快通过体育法修订草案。在二审稿中，已经确定建立独立的体育仲裁机构。以后可以有法可依，避免不同认识。二是通过最高人民法院的典型案例或司法解释，为劳动仲裁机构和法院依法处理球员欠薪等相关案件提供相应的指导。
5月24日，重庆两江竞技足球俱乐部门前的围栏上挂满了球迷送来的俱乐部围巾。新华社记者唐宇摄
周明表示，法院判决、劳动仲裁、体育仲裁裁决(体育法修改后)都具有法律强制执行效力，但中国足协仲裁委员会的裁决只在行业内适用，不具有普遍的司法属性，这也是其部分裁决无法在行业外有效执行的原因之一。目前，部分劳动仲裁机构和法院已依法受理球员劳动仲裁申请和诉讼案件。通常在劳动仲裁和诉讼中，中国足协仲裁委员会的裁决书只能作为证据。而且很多司法机构发现，涉及的标的和计算方法与中国足协仲裁委员会的裁决有很大不同。中国足协仲裁委员会的裁决不能作为生效裁判文书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
此外，由于大多数中国足球俱乐部处于轻资产战略，缺乏偿债能力，因此即使球员通过劳动仲裁或诉讼胜诉，全额追回欠薪仍有很大难度。
母公司可以担保俱乐部吗？周明认为该俱乐部属于一家有限责任公司。根据《公司法》规定，俱乐部破产，母公司不承担无限连带责任，除非提供担保或者有出资不足、虚假出资、抽逃出资等法定原因。这也是俱乐部解散后球员很难发工资的原因。如果在没有法律和协议的情况下，强制母公司承担连带责任，将突破有限责任公司的法律界限，违反公司法的相关规定。
但实际操作中，存在母公司为俱乐部担保的情况。比如A社的母公司曾经担保过，但是大部分母公司都不愿意担保。许多从业者担心，一旦联盟强制担保，将进一步打击投资者信心，引发更大规模的撤资潮。但也有人表示，担保政策是试金石，可以有效防止投机。虽然会有短期的痛苦，但有利于长期发展。
提高造血能力解决拖欠工资的终极途径
为什么会出现俱乐部欠费的问题？新冠肺炎疫情等综合因素影响了经济，导致俱乐部缺乏创收手段，母公司资金链紧张甚至断裂。但根本原因恐怕是俱乐部缺乏造血能力，无法独立生存。此外，之前的“金元足球”造成了严重的联赛泡沫和畸高的俱乐部成本；经过多年的筹备，足球改革方案中的“职业联赛理事会”(现名：中国职业足球俱乐部联合会)仍未能成立，导致联赛运作和商业运作陷入瘫痪
5月24日，重庆两江竞技足球俱乐部门前摆放着球迷送来的鲜花和横幅。新华社记者唐宇摄
围绕如何提高俱乐部造血能力，某中超俱乐部高层经理认为，加快发行以中超为竞猜对象的足球彩票，促进联赛转播权市场充分竞争，都是行之有效的手段。
中超新俱乐部成都荣成提高造血能力的做法是，——母公司——成都国企兴城集团协调俱乐部，投资兴城集团的优质资产和项目，如砂石开采、二手车拆解检验等。并将每年的分红作为俱乐部的收入。此外，星城集团还积极推动荣成俱乐部参与足球公园、运动康复中心建设等体育产业发展项目。
绝大多数足球从业者认为，职业联赛是一个国家足球的基石，俱乐部是联赛的基础。只有对他们给予足够的重视，辅以符合法律的政策和健康宽松的发展环境，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拖欠工资等问题。
来源：新华社
